我又一次在凌晨三点惊醒。
呼吸急促、手脚冰冷。
猛地坐起身,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,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。
窗外,霓虹闪烁,像怪兽的眼睛,凝视着我。
这冰冷空旷是哪里
哦,我的豪宅,可为何感觉像牢房。
自从苏晚离开后,五年过去了。
一种无形无质却又如影随形的痛苦,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,日夜收紧。
我知道这一切源于什么。
源于那个被我亲手推开,如今却连存在过的痕迹都快要被抹去的女人——苏晚。
1
头痛欲裂。
我赤身在柔软的丝绸和陌生的香水味中醒来,宿醉的沉重感像铅块一样压在我的太阳穴上。
我费力地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酒店套房奢华的天花板水晶吊灯。
晨光透过巨大落地窗洒入,有些刺眼。
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尚未散尽的气息,混杂着一种甜腻到发齁的高档香水味。
以及……属于另一个人的温热呼吸。
我微微偏过头,视线落在身侧。
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侧躺着,长卷发凌乱地铺在真丝枕头上,裸露的肩头肌肤光滑,脸上还带着沉睡的酣然。
妆容精致,显然昨晚是精心打扮过的。
视线在她脸上短暂掠过,没有任何波动,甚至胃里泛起一丝酸水——
那不是厌恶,又是什么
昨晚的片段像模糊的电影镜头在我脑海中断续闪回——
震耳欲聋的音乐,晃动的彩色灯光,吧台上堆叠的空酒杯,以及这张我记不清名字的脸凑近时,带着目的性的、热切的眼神……
又是一场麻痹神经的买醉,又是一次空虚驱使下的逢场作戏。
我试图用酒精和短暂的肉体接触来填补内心那个越来越大的黑洞,逃避那些如影随形的悔恨和思念。
但每次醒来,只剩下更加深重的疲惫和自我厌弃。
我轻轻坐起身,踅摸我的衣服,不经意间触摸到她扭捏的腰肢,像触电般猛地缩回手。
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、需要立刻远离。
赤脚踩在地毯上,却感觉不到柔软,只有冰凉刺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