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脚踩在地毯上,却感觉不到柔软,只有冰凉刺骨。
走到落地窗前,拉开厚重的窗帘。
晨曦中的城市如同苏醒的巨兽,车流开始涌动,远处的摩天大楼反射着金光。
那是我一手打下的江山,是我曾经不惜一切代价追求的权力和财富。
可现在,站在这云端之上,我只感到刺骨的寒冷和无边的孤寂。
五年前,不,或许更早,七年前。
当苏晚还在我身边,用那双盛满爱意的眼睛仰望我时,我心中就已经埋下了这颗名为空虚的种子。
只是那时,我被野心和傲慢蒙蔽,将那份唯一能填补空虚的温暖,视若敝屣。
回溯到七年前,我还远未像今天这样呼风唤雨,但也已是商界崭露头角的青年才俊。
我英俊、果决、野心勃勃,像一柄开了刃的利剑,所向披靡。
而苏晚,是我身后那个安静的影子。
所有人都说我好福气,娶了苏晚这样温柔娴静、秀外慧中的妻子。
她出身普通,但气质干净,像一朵不染尘埃的栀子花。
她默默为我打理好后方的一切,让我能毫无顾忌地在前线冲锋陷阵。
2
我也曾有过一度的动容与沉醉。
苏晚看我的眼神,总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芒,仿佛我是她的整个世界。
这种全然的依赖和爱慕,在我创业初期最艰难的时刻,确实给予过我慰藉。
但随着事业的起飞,这种慰藉渐渐变了味。
我越来越忙,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,身上的烟酒味和陌生香水味越来越浓。
苏晚的关心,在我听来变成了唠叨;
她的等待,在我看来是无所事事的证明;
她小心翼翼的爱,在我眼里显得廉价又碍事。
我以为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在名利场上为我增光添彩的战友,一个能理解我宏图大志的知己,而不是一个只会守在家里煲汤、问我累不累的菟丝花。
苏晚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,她变得更加小心翼翼,试图用更深的温柔来挽回什么。
她学着我不喜欢的应酬礼仪,看她根本不感兴趣的财经新闻,甚至笨拙地想要模仿那些围绕在我身边的、干练精致的职业女性。
但这只让我更加烦躁。
苏晚,你能不能别这么……不上台面
一次宴会后,我扯着领带,语气冰冷地对她说。
学别人说话的样子真难看。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了,别给我添乱。
她努力想融入我的世界,在我看来她的表现不过是小丑行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