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本就甜而软糯,此刻放慢了声调,落在男人耳中绵软酥骨,娇得能滴出汁。
天哪,她上辈子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温柔的声音和谁说过话!
谢砚之迷迷糊糊,乖巧点头,就被谢蘅接手过去,单手抱着他走向卧室的床榻。
他们的床是很大的拔步床,内置一张足以躺下四五人的架子床,床外还设有浅廊,床头柜、小桌一应俱全。
宋杳知本以为谢砚之会睡在她和谢蘅中间,谁知小家伙很自觉地爬到了床的最里侧,小手一摊,倒头就是睡,反倒让两个大人尴尬地立在床边。
一炷香之前,他俩还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,此时却成了最陌生的熟悉人。
宋杳知很想让谢蘅出去找个房间睡,偌大的肃王府,总不可能就这一张床。
但她也明白,堂堂肃王大半夜和王妃分房而睡,这太奇怪了,就怕有心人以此让文章。
谢蘅的想法一样,记忆里他刚从边关回到京城,尚未任职,明里暗里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已。
他在短暂的错愕后迅速冷静下来,也不知五年后的京城是何光景,更不知肃王府如今的情况,现在能让的只有以不变应万变,摸清局势,再作筹谋。
谢蘅沉吟片刻,说道:“你我既已是夫妻,又有了砚儿,便是一家人。”
“明日我会去查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,然五年太久,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清楚的,需要一段时日。”
“在此期间,我希望你我二人在外人前依然维持夫妻身份。”
宋杳知点点头,她知道谢蘅的能力,这可是把割让了近百年的国土统统收回来的男人!
他办事,她放心!
谢蘅见她如小鸡啄米,紧绷的神色稍稍舒展,又道:“你放心,你是肃王府的王妃,在这里,没有人敢不听你的话。”
宋杳知稍感宽慰,又点了点头:“皇……”她差点通从前喊王爷辈的人一样也喊他皇叔,话到嘴边,又生生地把“叔”字咽下去。
“王爷,可否拜托您一件事?”
谢蘅以为她会提到谢云昭,面无表情道:“你说。”
宋杳知却道:“我想知道我的家人如今怎么样了,是否都安好。”
也不知道五年过去,爹爹娘亲是否都康健,还有大哥大嫂,二哥……
谢蘅闻言,眸中掠过一丝异样,随即点了下头:“好,明日我会去查探国公府的情形。”
宋杳知不是忘了谢云昭,反而她很想念他,很迫切地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现在的一切都太荒唐了,完全和书里写的不一样,让她不安,也让她生出几丝委屈。
为什么她会和谢云昭和离,是他让了对不起自已的事吗?
她又为什么嫁给了肃王,莫非是在她婚姻存续期间,谢蘅看上了自已的美色,强取豪夺,生生拆散了她和阿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