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这件事汇报给谨承,谨承犹豫再三,又亲自去看了看青葱养病的那处简陋小屋。青葱一见太子殿下亲自驾临,挣扎着从床上下来,跪下哭成了泪人。“殿下,奴婢贱命一条,哪里值得殿下如此挂心,奴婢之前猪油蒙了心,做了错事,如今殿下不仅饶了奴婢,还请太医给奴婢诊治。奴婢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殿下的恩情。。。。。。”她哭得情真意切,仿佛真的悔不当初。那可怜巴巴姿态,任何冷硬心肠的人也会被触动。谨承看着她这副凄惨模样,叹了口气:“罢了,过去的事不必再提,你既然已经知道错了,日后便安分些,好好养着吧。”青葱却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,膝行两步,哭得更加大声。“殿下。。。。。。奴婢不敢求别的。。。。。。只求殿下允奴婢日后还在您身边伺候,哪怕是做个最末等的洒扫宫女。奴婢一定尽心尽力,绝不敢再有半分非分之想,只求别再让奴婢回那后院。。。。。。周嬷嬷她。。。。。。”她话未说完,已经吓得浑身发抖,泣不成声。“既然如此,你养好伤后,便回书房外殿伺候吧。”谨承沉默片刻,开口道,“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青葱闻言,眼中满是惊喜,她直接扑在地上磕头:“谢殿下恩典,谢殿下恩典!奴婢一定谨记殿下教诲。”这件事,再次传到了永安宫。林若微正巧在陪燕霁雪说话,听闻此事,眉头立刻蹙了起来:“娘娘,这。。。。。。这恐怕不妥吧,她心思不正,就该赶出东宫,如今怎么又调回去了?”碧桃也一脸忧色:“是啊娘娘,那丫头绝不是什么善茬,我看她手段厉害得很,太子殿下年纪轻,心肠软,怕是经不住她这般作态,留在身边,早晚是个祸害!”她看向燕霁雪,语气坚决了些:“娘娘,不如让奴婢去寻个由头,将她打发了吧。”燕霁雪端坐着,面色沉静,目光却有些无奈。儿子身边放着这么个坏心思的女子,她怎么可能不担心?然而。。。。。。她缓缓摇了摇头。“不可。”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,“承儿刚刚亲自开口将她调回身边,本宫若立刻找机会将她打发走,岂不是明晃晃地驳了他的面子,打他的脸?”她抬起眼,看向窗外:“他如今渐大了,有了自己的主张和判断。本宫若事事插手,难免伤及母子情分,他会觉得本宫不信任他,处处控制他,母子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啊。”“可是娘娘,万一那贱婢蛊惑殿下。。。。。。”碧桃急道。“本宫知道。”燕霁雪打断她,“所以,人可以留在他身边,但绝对要盯得死死的。”她顿了顿,语气冷了下来:“本宫倒要看看,她究竟有多大本事,又想玩什么花样。”碧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“娘娘英明,奴婢这就去办。”“娘娘,这样行吗?”林若微却还是有些忐忑,“太子殿下毕竟年纪还小,又没经过什么历练。。。。。。”“无妨。”燕霁雪笑,“走一步看一步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