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,轻声道:“更何况,本宫如今只想好生抚养谨安,打理好后宫事务,其他事。。。。。。不重要了。”众人见她如此,虽心有不甘,也不好再劝。是夜,刘景煜来到永安宫。见燕霁雪正在哄谨安入睡,他站在门口踌躇片刻,辗转许久才踏了进去:“雪儿,朕。。。。。。”燕霁雪抬头,朝他嘘声,示意他不要吵到孩子。而后她起身带他来到外间,才淡淡问道:“陛下可是为丽贵妃族人进京的事,臣妾觉得陛下处置得宜,增进两国邦交,是好事。”刘景煜怔住,准备好的说辞全无用武之地。他望着面前人平静的侧脸,心中莫名有些失落。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不介意?”他忍不住问,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期待。燕霁雪有些不解:“为何要介意?陛下是天子,自有决断,做什么都是应该,臣妾自然相信陛下。”她语气温和,说的话也全无漏洞,却带着淡淡的疏离。刘景煜一噎,忽然觉得他们之间隔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墙。“既然这样。。。。。。你不介意就好。”他沉沉叹了口气,目光在她脸上瞥了几眼,却见她没有留下他的意思,只好安慰了几句,拂袖离开了。待刘景煜离去后,燕霁雪独自坐在镜前,半天不发一言。镜子里的人憔悴了不少,发里的白丝也多了几根,仿佛被吸干了精血,抽干了精气神儿。“娘娘。。。。。。“碧桃担忧地道,“您若是心里不痛快,大可以找机会收拾丽贵妃。。。。。。”“本宫没有不痛快。”燕霁雪声音淡漠,“只是明白了,有些事,根本不重要。”夜深人静,永安宫内。“母后,母后,烨儿好害怕,你来陪烨儿好不好?”“母后,烨儿好想你。”“母后,这里好冷,母后快来陪烨儿。”。。。。。。“烨儿。”燕霁雪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,猛然坐了起来,强烈的空洞感将她淹没,伴随着心里的一阵阵惊悸。“烨儿,我的烨儿。。。。。。”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放下,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。可只有夜深人静时,寂静来临时,她才发现,自己根本做不到遗忘。守夜的松月急忙上前:“娘娘又梦魇了?”燕霁雪脸色苍白,眼中满是难过:“我梦见烨儿在哭,他说好冷。。。。。。好痛。。。。。。”这样的夜夜惊梦持续了半月有余。燕霁雪眼见着再一次消瘦下去,原本合体的宫装如今空荡荡地挂在身上,眼下的青黑越来越浓重。“娘娘。”太医诊脉后忧心忡忡,“您忧思过度,心结难解,再这样下去,只怕药石无医啊。。。。。。”听到这话,旁边的刘景煜顿时怒了,“朕要你们做什么吃的?”几个太医吓得全都跪了下去。“陛下,不必迁怒他们。”燕霁雪抿唇一笑。“滚,都滚!”刘景煜厉声喝道。他带着谨承和谨安来到榻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