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霁雪着一身淡雅宫装,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,屏退了左右。“陛下。”她盈盈一礼,神色如常,甚至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。“今日怎么得空过来?”刘景煜放下手,唇角微扬,显然对于她的到来很是愉悦。燕霁雪走到他御案旁,很是自然地替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奏章,语气随意地开口,仿佛在说一件家常小事:“昨日宫里出了点小意外,想着还是来跟陛下说一声,免得日后从别人嘴里听到,变了味道。”刘景煜挑眉,示意她说下去。“是碧桃那丫头,毛手毛脚的,在宫道上不小心撞到了丽妃,还把要赏给贺嫔的一对玉瓶给摔了。”燕霁雪语气平和,甚至带着点对自家丫头不省心的无奈,“正巧雁鸣当值经过,赶紧上前替她解围求情,丽妃大度,并未追究。”刘景煜听着,面色未变,只是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了一下。他想起昨夜赫连明月那番“美意”之言,心中已然明了皇后为何特意前来。燕霁雪继续道,目光坦然地看着刘景煜:“不瞒陛下,臣妾之前确实觉着雁鸣那孩子不错,有心撮合他与碧桃。还特意私下问过雁鸣的意思,那孩子倒是实诚,说对碧桃是真心实意。”她顿了顿,无奈地笑了笑,“可谁知,臣妾刚跟碧桃提了个头,那丫头就反应极大,说宫规森严,侍卫与宫女之间不能那般,臣妾说愿意保媒,她也不愿意,甚至以死相逼。”她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染上几分真实的感慨,“臣妾见她意志坚决,也只好由她去了。”刘景煜听到这里,眸色深沉,已然完全明白了燕霁雪此番坦诚的用意。他身体微微后靠,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历经风雨的女子,故意问道:“霁雪,你今日特意来告诉朕这些,是为何?”燕霁雪迎上他的目光,没有丝毫闪躲,语气变得认真而直接:“臣妾是怕有人借此做文章,让陛下误会,以为是臣妾处心积虑,要将自己身边的宫女安排给陛下身边的得力侍卫,有何。。。。。。不该有的心思。”她将“拉拢”这个词说得含蓄,但彼此都心知肚明。刘景煜闻言,先是定定地看了她片刻,随即忽然失笑,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无奈。他伸出手指,虚虚地点了点她:“你呀你。。。。。。燕霁雪,你真是。。。。。。”他站起身,绕过御案,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里是毫无保留的信任:“朕若是连这点都疑你,这皇帝岂不是白当了?你我之间,何须如此?你想拉拢?尽管拉拢去好了!”他语气一顿,带着几分霸气和理所当然。俯身靠近她,低声道:“朕身边的人,早就是你的人了,连朕都是你的,你还有什么可拉拢的?嗯?”最后那个尾音上扬,带着亲昵的调侃。燕霁雪被他这话说得脸颊微热,心中却如同涌入暖流,熨帖无比。但她还是抬眸,眼底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光芒:“陛下话虽如此,可是。。。。。。人心易变,世事难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