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请姑娘好生种椒。
来日方长,后会有期。
"送别周先生,姜小满和阿礁在田边立了块木牌,用炭笔写上"茱萸试验田"几个大字,星光点点,少女发梢的夜露熠熠生辉。
姜小满蹲在田埂边,小心翼翼地扶起一株被踩倒的龙须椒。
茎秆几乎断成两截,仅剩一层薄皮连着,断口处渗出晶莹的汁液。
"还能活吗?
"阿礁蹲在旁边,背上的鞭伤己经敷了金疮药,但每动一下还是会疼得皱眉。
姜小满取来几根细竹枝,轻轻架在断茎周围:"你看这里——"她指着断口下方米粒大的凸起,"这是新芽点。
只要用竹架固定好,不出半月就能长出新枝。
"她边说边用麻绳缠绕固定,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婴儿。
阿礁看得入神,突然伸手碰了碰那处嫩芽:"它怎么知道要往哪里长?
""就像你知道伤口会结痂一样。
"姜小满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,"草木和人一样,都想好好活着。
"晚风拂过田野,带着海腥味的空气里混入了一丝辛辣。
阿礁突然指向田角:"那株最惨的居然开花了!
"果然,那株曾被连根拔起的龙须椒,不知何时抽出了新枝,枝头挂着两朵白色的小花,在暮色中微微颤动。
姜小满突然想起《异域农书》扉页上的那句话:"草木之性,愈挫愈勇。
"她转头看向阿礁:"想不想学怎么救活这些苗?
"少女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。
她刚要点头,突然扯到伤口,疼得"嘶"了一声。
"先教你认字吧。
"姜小满从怀里掏出本手抄册子,"这是我整理的《救苗十法》,学好了字才能看懂。
"阿礁接过册子,粗糙的手指抚过工整的字迹。
远处传来潮汐的声音,像大地沉稳的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