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边关征战九年,终于把大庆朝前几任皇帝割让出去的土地全都打了回来。
大军凯旋,皇上在宫里大摆庆功宴,为众将领接风洗尘。
谢蘅作为统帅,虽然被灌了不少酒,但他酒量极佳,从未有醉倒的时侯,更别说失去理智轻薄女子。
他居高临下,凉凉地瞥了身下女子一眼,认出她是侄儿谢云昭的青梅竹马兼新婚妻子。
前年回京述职时,偶然在宫中见过他二人。
阿昭巴巴地跟在小青梅身后,心甘情愿地被她呼来唤去,笑得就没值钱过。
这一幕着实令他印象深刻。
皇上年年都问他:“边关战事虽吃紧,你的终身大事却不可再拖下去,可有心仪之人了?”
谢蘅只道:“如今云州、新州尚未收复,臣无心儿女情长。待九州一统,再作打算。”
他天生冷情,想来就算娶妻生子,日子大概也是过得平平淡淡,夫妻之间相敬如宾,这就够了。
看着小辈黏黏糊糊谈情说爱的模样,不理解,但他尊重。
谢云昭成亲时,谢蘅在关外抽不开身,特寻来极其稀有的和田羊脂玉,打了一对白玉通心结并一副二挂玉禁步,派人赠与两位新婚小夫妻,寓意永结通心,百年好合。
怎料吃了一场酒,他竟与侄儿媳妇搂在一起,污了她的清白。
谢蘅眉头拧紧,抓起一旁的中衣飞速套上,翻身下床。
“本王会查明缘由。
”他声音冷冰冰的,带着一丝微哑,“定给你夫妻二人一个交代。”
宋杳知还算冷静,就是有点不想活了。
她的思绪飘出很远很远,仿佛看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她与夫君皇叔私通苟合的无耻之事,从此家族蒙羞,夫妻和离,普天之下再无她容身之地。
没逝的~没逝的~以肃王的铁血手段,此事定不会传扬出去,他想要保住名声,只需杀人灭口即可。
想到这里,宋杳知身子一抖,露在薄被外头的玉白香肩止不住地颤栗起来。
“娘亲!娘亲!”
这时,屋外却传来孩童的哭喊声,声音由远及近,递至门前:“爹爹开门!我要娘亲!”
啪!啪!啪叽!
是小手拍在门扉上的声音。
谢蘅与宋杳知对视一眼,皆是一怔。
随之而来的是老嬷嬷着急的声音:“王爷,王妃,小世子许是梦魇吓着了,一直哭喊着要见王妃您呢!”
“王妃?”谢蘅眉头拧得更紧,他尚未娶妻,哪里来的王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