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素未清,我勉强撑着神智给阿娘烧纸,秦霜贴着我低声道:当真这么难过要么我替你报官哎呀!我忘了,阿爹如今已是吏部侍郎,谁会同他过不去
秦琯,你的命实在太好了,好得我嫉妒,从小享尽富贵,连那么些毒药都毒不死你。
我冷着脸听耳旁柳姨娘装模作样哭丧,听父亲叹着气说阿娘善妒,服毒自尽,等发现时人都凉了。
父亲同僚都夸柳姨娘纯善,骂阿娘是毒妇,说苍天有眼,都是报应。
柳姨娘帕下唇角勾起。
眼见一位御史进香,我冷不丁问秦霜:什么毒
她一愣,下意识道:砒霜。
没死过娘就是这样的,不过脑子,什么都说。
我故作惊讶大声道:父亲不曾请人验毒,你怎知会是砒霜
灵堂瞬间安静,所有人面面相觑。
父亲黑了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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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没用,御史笑笑便走了。
如秦霜所说,纵然阿娘之死疑点颇多,但官官相护,没有铁打的证据,没人奈何得了父亲。
除非我比他们站得更高。
停灵那几日,我被关在柴院反省。
秦霜恨我套她的话,差下人们送来泔水,我不能吃也不敢吃。
饿得眼冒青光时,秦霜放条狗进来咬我,我熟练地捉了这畜生剥皮放血,待看管我的人通报柳姨娘时,滋滋冒着油脂的肉已然熟了。
我满手是血,笑吟吟道:来一块味道不错的。
狗头趴在我肩上,白惨惨的毛皮孝衣一般披下。
柳姨娘骇得摔坐在地,小脸煞白挂泪,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听说这条狗是父亲为她寻来的,不足一月就带在身边,柳姨娘视它如亲生骨肉。
秦铮冲过来破口大骂:贱货!活该你死了娘!
我不喜欢他这样说话,猝不及防抽出两根木签朝他双眼捅去。
秦铮躲闪不及,惨叫连连,我大发善心抽出木签,倒刺勾出两颗眼球:原来你会说人话。
下人急忙背起秦铮去找大夫,秦霜尖叫一声扑过来,我递出木签,两只血烂的眼珠子盯着她,秦霜双腿一软跪在地上。
父亲赶来,脸色铁青,见状暴喝一声提着斧头冲向我:恶种!我杀了你!
我昂头看他,冷笑道:然后对外报我自尽
你现在敢吗
父亲双手一颤,斧头应声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