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括双拳紧攥:“长公主,你可有证据?”
裴谨行跟着他已有两年,沈括刚把他提拔成禁军头领,换掉了原先沈雾安排给他的人,还不到一个月。
裴谨行代表了他的脸面,怎能沈雾说动就动!
他道:“长公主,裴谨行一向谨小慎微,此事说不定是误会。”
但打脸来得飞快,王亮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锭。
“这是陈巳给草民的银子!下头有国公府的刻印。”
沈雾冷笑声道:“陈巳也已被本宫拿下,不必他再进宫来对峙了吧?”
沈括哑口无言。
沈雾笑道:“裴谨行品行下作,能力低微,皇帝此前力排众议就为了任命这样一个人做禁军头领,实在是任性。”
眼看下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响,容复斜睨着沈括厉声低喝:
“皇上,为一个无用之人失了帝威,得不偿失。还不下令处置你在想什么?”
沈括低垂的眼睛里一片血丝,承认裴谨行无用,那力推裴谨行的他成了什么!
让他亲口下令处置裴谨行,无异于往他自己的脸上扇巴掌!
还是当着文武百官,和沈雾的面!
与此同时,台阶下沈雾讽笑质问:“皇帝还在犹豫什么,是为了一个无名小卒要无视朝廷律法?”
眼看沈括执迷不悟,容复只得代他下旨:“来人,将裴谨行拿下。廷杖三十!”
锦衣卫飞快将裴谨行拖了下去。
沈雾与容复遥遥对视,一个笑得轻松愉悦,另一人则满脸阴云。
沈雾当朝下旨:“裴谨行品行不端,不堪大任。即今日起剥夺其禁军头领一职,此生不得再入宫禁当职。裴国公教子无方,难辞其咎。休朝反省一月。”
朝会结束后,沈括怒气冲冲回到御书房,摔上门便冲容复吼道:
“谁准你擅作主张处置裴谨行!若先将他下狱,朕总能想到办法保下他!他现在是朕是禁军头领,他是朕提拔的,若他真如此下作,之前朕为了他与百官争辩,朕成了什么了!”
面对沈括的震怒,容复面不改色。
等沈括发泄了怒火,容复才说:“长公主今日此行,就是要逼皇上保下裴谨行。以长公主的手腕,必定已有关于他更确凿的罪证?若皇上今日真将人保下,往后只会更受掣肘。”
容复淡淡道:“如果皇上当初听了微臣,不重用裴谨行,也不会有今日了。”
沈括面红耳赤,一句放肆就在嘴边,却没能说出口。
他现在能倚仗的就是容复和容家,即便容复再以下犯上,沈括都要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