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琼英看着这幕,笑自己眼瞎。
上辈子竟信了他的鬼话。
认为他是个良人,以后定能给爹爹洗清被冤私通敌国的叛国罪名。
哪怕再忐忑,她也带着李柔绚嫁了。
可就藩路上遇到袭击,李柔绚被流民撕破了衣服,哭着要一头撞死。
封景同为安抚她,“不得不”当夜宠幸了她,封她为侧妃。
当时李琼英虽心痛,但也愧疚没保护好爹娘唯一的女儿,默认了这件事。
谁知她以景王妃身份暗中掌控李家军。
殚精竭虑将封景同送上皇位。
登基当天,她终于能松口气,高兴和李柔绚说爹爹马上就要瞑目时。
封景同轻笑着捂住李柔绚的眼,当街凌迟了她。
“罪人李琼英意图刺杀皇帝,罪该万死!”
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片随风飘散,和着腐臭血腥的烂泥,揉杂成一滩任人践踏的垃圾。
半空中,李琼英痛到怎么都无法凝聚的灵魂,却在看到李柔绚封后大典,逐渐疯癫清醒,流出一行血泪。
“李柔绚,你怎么敢?!”
她怎么敢喊着不该以亲人身份,纵容靖国公一家叛国!
愿大义灭亲砸碎亲爹亲娘墓碑!
焚烧李家宗祠!
从此终生茹素,为边关战死的士兵,被屠城的百姓祈福!
浓烟缭绕升天,烈骨凄惨哀嚎。
李柔绚以至亲身份定死爹爹的罪名,变成众人称赞的贤后。
而李家忠心耿耿几十年,无数兄长叔伯固守边疆,战死沙场,却只得了一场灰飞烟散。
什么真假血脉?
什么王爷皇帝?
没一个可信的!
这辈子,她要这天下的权势,只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!
想起那些黑烟,李琼英深呼吸,将那股子火气硬压住,声音冷漠,“我从未说过不同意。”
“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李柔绚故作害怕瑟缩着,红了眼眶倔强抬头,“你们别为难姐姐了!我愿意跟着爹娘一起流放!”
“不行!”
卢静竹心疼地怒声呵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