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诀很高,匀硕直挺的气概,透着一股岳峙渊停的稳劲,一道暗影压下来,周围的空气也跟着不顺畅起来。
极少有人敢这么站在齐明淮面前,似是在挑衅,又像是宣告着什么。
他只好又恭恭敬敬唤了一声,“皇叔,劳烦,”
谢晚青也道:“我很快就好。”
齐诀一走,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,齐明淮率先轻咳了声,“刚才是我语气重了些,我向你道歉。”
对此,谢晚青可太懂了,“太子殿下有话直说吧。”
“原是我行事欠妥,举止张扬,却难为一个无辜之人置身于风口浪尖,受人指摘之地。听闻过几日宁国公府要办赏菊宴,你去了或许能让这件事有所缓和。”
她明白了,齐明淮这是叫自己去帮沈意秋解围,或者说查看一下她的近况。
想来也是,国公府里的确有个难缠的角色,手段谋略说不上高明,但是她极为擅长的就是挑拨是非,争风吃醋。
前世自己多番栽在这个人手中,相比不动声色的算计使绊子,她行事霸道,撒娇卖乖一把好手,娇俏可人的模样,带着一种无畏的无辜戚戚,让人觉得都是旁人的错。
沈棠月谈及她这个姐姐的时候,眉眼神情里也全是不以为意,话里话外多是奚落和轻蔑。
可见她在宁国公府过的并不好。
此事一出,外头议论纷纷,还不知这会儿在家里怎么冷嘲热讽呢。
“对外,就说咱们是兄妹之谊,如何?”
看来他早就想好说辞了。
可看着齐明淮目光灼灼,满是期待的神色,谢晚青心里只觉得讥讽,她笑了,“原来太子哥哥也知道声名清誉对一个女子来说,何其重要。”
一句太子哥哥,让齐明淮面色滞了一滞。
谢晚青继续说:“也知道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,明目张胆的偏爱会给她带来怎样的麻烦和是非,那些年的年少时光,太子可曾想过于我而言,又是什么?”
齐明淮没说话,谢晚青也懒得跟他继续说下去,转身欲走,那人挡在面前,“我已经同你解释过了,你还要我怎样。”
“可于谢晚青而言,太迟了。”
她声音有些急,即便压抑在喉咙之下,也被风捎带了一些余音。
齐诀看了过来。
“可你明知我的心意,就该在之前说清楚,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,让这件事永无止境的错下去。”